45
又是一年春日宴舞会,女孩坐在房间中,安娜贝娜正按着储妃的要求打扮她。
女孩穿的是储妃选的礼服裙,这是一条巨大裙摆的淡粉公主裙,女孩本就纤细的腰肢被裙摆堆得几乎不可见。安娜和贝娜给她戴首饰都要一个人提着她的裙摆一个人靠近给她戴。两姐妹自小就喜欢打扮小妹妹塔琳娜,即使这一次打扮的难度明显增加,两人还是干劲满满。
“妈妈,这件裙子的裙摆也太大了。”
“是啊是啊,这裙摆也太大了,一会哥哥还要和塔琳娜跳舞,可怎么跳?”
“贝达先生给我看设计稿的时候这裙子很漂亮。”
“我们都看得到这裙子很漂亮,但妈妈,你不怕塔琳娜转圈的时候把腰扭断吗?”
“两位公主再这样闲聊下去,天黑了都打扮不完塔琳娜小姐。”一旁的仪教嬷嬷富娜出言提醒。
富娜嬷嬷是皇室仅剩在职的仪教嬷嬷,年逾六旬。皇室的仪教官都是老嬷嬷带新姑娘,富娜嬷嬷两岁时就被带入皇宫学习宫廷仪教,后因皇室平民化的进程而不再带新姑娘,成为了最后一位仪教嬷嬷。
“没有关系,我可以晚些去,也可以不打扮就去。”
“塔琳娜小姐去年就没有出席舞,今年还不重视些吗?”
“富娜嬷嬷,别拿你那套规矩来弄我。虽然伯母从未和任何人说起你当然为难她的事,但你干过什么,我都清楚。识相你就老实点,混吃等死不要紧,敢折腾,我会让你见见我蒙氏尔家的手段。”女孩极不耐烦地回应。
“塔琳娜小姐,皇室有皇室的规矩…”
“皇室规矩从百年前皇室推进平民化时就地作废了,这也是你现在能站着同的说话的原因。你若是真的要同我讲规矩,就该先跪下,再同我说。”
房中气氛僵到了极点,富娜嬷嬷脸上也很不自在。她也是看着女孩长大了,女孩的宫廷礼仪也多是她教的,从前女孩小小巧巧奶声奶气地与她打招呼,现在女孩盛气凌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喜欢南嘉想当王妃的姑娘多了,那些贵姓家族请富娜嬷嬷去教授礼仪,那些家族的每位小姐都是恭敬对她,生怕在她面前失仪。可女孩完全不尊重她,这让她很没面子。但女孩的身份和对她的态度都放在那里,她若是与女孩硬来,那死的一定是她。
“塔琳娜小姐,我只是…觉得您应该抓紧时间。”
“你们好了吗?”南嘉推门进来。
“好了,穿鞋就好了。”女孩起身。
“鞋呢?”
储妃把木盒打开,递着南嘉,南嘉接过,盒中是一双白色缎面的小高跟。
南嘉拿了鞋到女孩面前单膝跪下,安娜和贝娜立刻上前把女孩的裙摆提起,让南嘉给女孩穿上鞋。
储妃拿了面具南嘉,南嘉仔细地给女孩戴上。白底描金的面具,遮住了女孩精致的小脸,
“好了,去舞会了。”南嘉牵女孩出门,他牵得很紧,像是一松手女孩就会跑。
今年舞会的规模要比往年都大。
皇室已经宣布南嘉王子将于今年六月举办订婚仪式,春日宴便是王子殿下单身状态下最后的大型舞会,自然是格外盛大。南嘉可有着“最想嫁王子”的诨号,他又高又帅且高学历,自身和家族成员都零绯闻无破事,温柔绅士没有架子,自然让各家小姐心仪。
参加舞会的各家小姐个个打扮一新,想要把未来的王妃艳压一头。
南嘉牵着女孩进场,女孩巨大的裙摆几乎与宴会厅大门同宽,进门时,南嘉一手牵着女孩一手给她提裙摆。
“妈妈选的裙子裙摆确实太大了。”南嘉轻声道。
“我觉得好看。”女孩的声音被面具闷着,听起来便有了几分闷闷不乐。
“小宝贝喜欢就好。”南嘉很想吻女孩一下,可女孩的整张脸都遮在面具后,让南嘉无从下口。
南嘉只能牵着女孩进场。国王王后已经入坐了,南嘉牵着女孩过去。
女孩向国王王后行宫廷礼,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屈膝如浪般涌开,南嘉及时向边上跨一步,避免自己被卷进裙摆。
“好孩子,这么漂亮的裙子,穿着不方便吧?”王后向女孩伸手,女孩乖巧起身坐到她的脚边,将双手扶在她的膝上。
“没有不方便,王后奶奶。我很喜欢这条裙子。”
“好孩子。”王后轻抚着女孩的发。
女孩陪国王王后坐了一会,安娜贝娜也入了场,南嘉就来牵她去聊天。
富娜嬷嬷也入了场,她想找经她指导过礼仪小姐们说说话,可那些小姐们不是围着王后储妃,就是三五成群地聚着攀谈,没有人理她。
各家小姐学那些已经没有用了的宫廷礼仪本就是为了与王室套近乎,希望能嫁给南嘉王子,如今王子殿下已有王妃,谁还会再去看仪教嬷嬷一眼?
托石家的塔琳娜·琳琅女中尉正与从帝拉东来的军中旧友相谈甚欢,她的妹妹德诗娜陪在一旁,时刻注意着南嘉的动静。南嘉一直牵着女孩,不放一下手,在要走动时还会帮女孩提裙摆,两位公主也会帮忙提。
这么隆重的裙子,要是被有色饮料泼了会怎么样?德诗娜想着。
正好明娜来了,明娜见到帝拉东的旧友就去聊天,也带了南嘉兄妹一道。
德诗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拿了杯橙汁给明娜。
相较于托石家兄妹的加衔申请再次被驳回,明娜凭着在乐町山的赫赫战功破格升衔至上校,成为安瑞国最年轻的女上校。德诗娜递饮料给明娜自然让哥姐不悦,但当着一众祝贺明娜升衔战友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明娜绕过在前南嘉与女孩说话,手中举着还一口未喝的橙汁。为了听清女孩说话,明娜与女孩凑得很近,橙汁就举在女孩的裙摆上方。
德诗娜抓住这个机会,自以为不露痕迹地走过去,撞明娜一下。
明娜反应极快,在手臂被撞的瞬间就试图翻转手腕让避免把橙汁洒在女孩的裙上。女孩的反应更快,她捉住明娜的手腕让她把橙汁都泼在自己身上——保住了明娜的军官礼服不被污损。虽然面具上眼睛露的那条缝让她看不太清四周,女孩还是早就注意到了德诗娜的小动作,做出这样的反应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啊…对不起…”明娜立刻道歉。
“没事的,去换条裙子就好了。”南嘉回答。
“你的衣服没事就好。”女孩也应着。
贝娜立刻拿了小毛巾给女孩擦拭,确保橙汁不会再滴下,南嘉就抱起女孩离场换裙子。
德诗娜目瞪口呆,她以为弄污了女孩的裙子女孩会发脾气什么的。毕竟是那么华贵精美的礼服裙,而且德诗娜也见过女孩冲南嘉发脾气的样子。她是没想到南嘉能那么轻松地说出换一件,也没想到女孩也不生气。
女孩赤裸着上身站在房间中央,安娜贝娜正在和南嘉争论要给女孩穿哪条裙子。南嘉选的是宝蓝纱裙,而安娜和贝娜一致认为应该选嫩绿或粉红鹅黄这类鲜嫩颜色的礼服裙。
“塔琳娜穿宝蓝的裙子很好看。”南嘉道。
“塔琳娜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都好看!”安娜反驳。
“这条裙子的款式很好。”南嘉再说。
“同款式不同色的裙子一共有四条!”贝娜反驳。
“问她自己。”南嘉转向女孩,“小宝贝,王子哥哥挑的裙子好吗?”
女孩委屈巴巴地嘟嘴。
午睡前后南嘉都打了她的小屁股,边打边训话,女孩边哭边保证今天舞会会乖乖的。南嘉也告知女孩,下午的打只是警告,要是女孩敢不乖,晚上让她的小屁股遭殃。女孩当然是不服的,但她的小屁股在南嘉的拍打下疼得厉害,只能屈服。可现在安娜贝娜在,南嘉不能当着两个妹妹的面揍她。
“哥你太凶了。”果然贝娜就警告南嘉了。
女孩还光着上身穿着白色舞蹈裤袜在暖气不算太强的房间中央站着,腰腹的皮肤已经冻地有些发红了。
“小宝贝自己选喜欢的裙子好不好?”南嘉上前单手抱起女孩,女孩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女孩发现南嘉很享受她依赖他的感觉,所以女孩下意识地贴贴他,来表示自己很乖。
只是被抱了一下就不敢反抗了?女孩觉得自己也太怂了,但靠在南嘉身上的那种安全感,和小屁股隐隐作痛的危险感让女孩无法不怂。
女孩选了一条淡粉的纱裙,南嘉立刻给她换上,安娜贝娜也立刻给她换发型打扮一新。
打扮好后南嘉抱着女孩亲了一会,才给戴了面具穿了鞋,抱着出去了。
德诗娜很惊讶地看着女孩,女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换新,是她没想到的。
“她是在这里有自己的化妆间吗?”德诗娜小声问。
琳琅只是看她一眼,不说什么。
夜幕已落,女孩在向国王王后王储储妃行礼后,就示意乐团奏乐,开始跳春日宴的开场舞。
春日宴舞会是由旧时的春日祭典而来,所以舞会上保留了祭典时的祭司舞蹈,只是从旧时大祭师开舞变成由皇家舞蹈团的舞蹈家们开舞。今年的舞由女孩来跳,一如从前由王室新妇跳舞的惯例。
只是王后当年或是储妃当年都只跳了简单的舞,储妃还记得自己苦练三个月的舞,第二天只是被记者嘲笑肢体不协调。储妃虽是学霸乖乖女,但从小不喜音律,又没有给仪教嬷嬷们送礼,仪教嬷嬷便让她出丑,她心里也有数。如今女孩随着音律起舞,舞姿蹁跹,储妃看着,就觉得女孩很完美。
女孩在场中跳跃着,如春的使者般灵动自如。女孩独舞一节,跃到南嘉身前邀他共舞,南嘉欣然接受。
这是两人原本就排练过的动作。南嘉学过形体有一定的舞蹈基础,况且双人舞中的男舞者多是托举工具人,对南嘉来说,抱着女孩转圈圈是他最擅长做的了。
又一个跳跃加托举,南嘉伸直手臂将女孩举得远高于自己。女孩居高,透过面具看着仰头看她的南嘉。
“亲一下。”南嘉用口型说。
女孩闭上眼表示同意。她不知道隔着面具南嘉要怎么吻她,但她知道,南嘉一直想要当众吻她,他想要向全世界宣示她的所有权。
南嘉将女孩缓缓降下,让女孩从上向下吻在自己的唇上。可是南嘉只吻到了面具,面具坚硬触感如瓷,南嘉才吻了一下就把女孩举高回去。女孩睁开双眼,眼中不自主地带着嘲笑,南嘉看到了,眼中带了几分警告。
女孩落地继续舞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塔琳娜跳得真好。”储妃挽着王储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南嘉这个小子,和我一样有福气。”王储嘿嘿一笑,在储妃额头落下一吻,“不对,他比我还差点,至少近十年他不能公开吻他的王妃。”
储妃看着自己的丈夫,又看像厅中的女孩。女孩已经跳了十几分钟了,十几分钟几乎不间断的跳跃,女孩穿的还是远重于普通舞裙的礼服裙,那层层堆叠的美丽裙摆对这样轻盈的舞步来说就像是跑步时的负重。
一曲毕,南嘉与女孩如舞剧结束后的向大家行礼致意,南嘉笑着,看向女孩的眼中尽是爱。女孩看到南嘉开心的样子,心中一动,向他靠近一步。南嘉顺势把女孩揽进怀中,隔着面具,落吻在她的额头。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南嘉如雷的心跳震得女孩脸上发热。
音乐再起,女孩与南嘉牵着手退到场边,男男女女入场起舞。舞会才刚刚开始,往年南嘉都会与安娜贝娜跳舞,现在他只想把女孩抱回房摘了面具亲吻一番。南嘉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就会这样想?
女孩倒是乖巧地坐在他的腿边,不像从前一跑就没影,大概是午睡后的拍打很有效。
女孩的内心很是煎熬。如果南嘉发现打一顿是有效果的,那以后舞会前他都会拍拍她的小屁股。反之,如果这样打一顿无效,那就说明打得不够,下次要打更狠点。不管她的内心有多煎熬,觉得宴会多无趣,现在她都乖巧地在南嘉身边,可爱漂亮的纱裙让她看上去像个玩具娃娃。
又有人来向南嘉打招呼。这些人有的女孩认识,有的不认识。女孩只是依礼起身,伸出戴着白绢手套的手让他们亲吻她的手背。
南嘉看出了女孩的倦意,伸手把女孩拎起来抱到怀里。
“小宝贝累了?”
“塔琳娜累了?要不回房休息吧?”储妃道。
“我回房用一下洗手间就好。”女孩的声音隔着面具,轻得很。
“我陪你去。”南嘉说要起身。
“我陪塔琳娜去就好,南嘉,你在这里就好。我还可以和塔琳娜一道休息一会。”
斯金娜也不喜欢这样纷闹的宴会,只是因储妃身份而不得不参加。而且,她出身虽不算差,但做为王储妃,她没有足够的底气反对一些事情。皇室平民化的进程也是皇室失权的过程,于出身落没贵族的她来说,权力是几乎没有的。
女孩用完洗手间,斯金娜也去了洗手间。
“塔琳娜小姐,您离开宴会厅太久了。”
富娜嬷嬷推门进来。
“我以为你至少会敲一下门再进来。”此时女孩未戴面具,漂亮的小脸冷着,散着上位者的气息。
“您与储妃离开宴会厅太久了,这很不好…”
“富娜女士,我们这就回去…”储妃从洗手间出来。
“富娜嬷嬷,今天的你似乎一直在找存在感。”女孩拉着储妃的手示意她不用着急,“我也理解你,你害怕因为年纪大了而被皇室弃用。你可以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老实些,不生事端,会让你安度晚年。”
“夫人,休息得够久了,该回宴会了。”女孩说不通,富娜嬷嬷转而要求储妃回宴会。
“若是在百年前,凭你这一声‘夫人’,我就可以要我的侍女给你两耳光。”女孩挡在储妃和富娜嬷嬷之间,“皇室有百年未处死过宫廷内侍。不过你都六十几了,到了可以自然死亡的年纪了。你无亲无故,就算是死于非命,也没有人会追究你的死因。”
“塔琳娜,好孩子,不生气,不说这样的气话。”斯金娜拉着女孩的手,“我们回会场去,南嘉还在等着你呢。”
“伯母,您不该对富娜嬷嬷这样忍让,她联同小报记者造伯父的谣破坏你们夫妻关系的时候,可没当皇室有规矩。”女孩转向富娜,“不抓你是为了皇室颜面。而且和你接头的那个东丹记者也不是什么谍报人员,所以我只是通知他不用给你尾款没有为难他。”
“妈妈,塔琳娜,你们还去会场吗?”安娜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您的母亲累了,不出席后续的宴会了。”富娜嬷嬷抢白。
“我没有说我累了呀?”斯金娜一脸茫然。
“您一直拖着不去宴会,我还以为您累了。”
女孩一步上前掐住富娜的脖颈,将她按在墙上。
“塔琳娜!”
“您今天非常不正常,富娜嬷嬷。”
女孩细瘦的小手带着狠辣的力量,富娜因窒息面表情狰狞,她张牙舞爪地挥着手试图推开女孩,自然是徒劳。
女孩冷眼看着富娜挣扎的丑态。
富娜嬷嬷不过比储妃虚长了几岁,储妃从心态到体态都是温柔的少女感,而富娜就是彻底的老顽固。富娜嬷嬷不喜欢女孩是必然的,就像她不喜欢储妃,也不太喜欢王后。
自古以来仪教嬷嬷都是皇室女子行为举止的管束者,礼仪仪态是就贵女们身上的华丽枷锁,王后用仪态管控王妃公主们,再下一层管控贵族女眷。仪教嬷嬷在这之中受人尊敬,享受了很大的好处。
富娜嬷嬷的童年是在前一代仪教嬷嬷的管束下度过的,她遭受着因王室平民化而失势的嬷嬷们的坏脾气,自己也成了个坏脾气又讨好型的仪教嬷嬷。储妃斯金娜与王储是自由恋爱,王室不在意她的礼仪,富娜在她地方讨不到好处,只能为难她出气。斯金娜性格弱些,富娜处处刁难,她只是处处忍让。南嘉的成长让富娜又成为了各位贵姓家小姐的仪教嬷嬷,这些小姐倾慕南嘉,自然对富娜很讨好,富娜也会谄媚这些小姐们,夸她们优雅得体是当王妃的最佳人选。
可是将要与南嘉订婚的是蒙氏尔家的塔琳娜·法,富娜是看着塔琳娜长大的。塔琳娜也曾是又小又乖巧的女孩,可现在,曾经的小巧姑娘只一只手就快掐死她了。
女孩松手。
富娜嬷嬷几乎是趴在地上,她剧烈地咳嗽着,如同盛夏跑急了的狗般喘着粗气。
“您这般对待储妃殿下,要是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就对不起我的姓氏。”
“塔琳娜,好孩子,我们回舞会去。”斯金娜拉着女孩。
宴会散场,德诗娜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发动车。
她的车正好停在能看游戏室窗的位置。游戏室里的灯亮着,女孩穿着毛茸茸的居家服坐在南嘉怀里,南嘉正剥了葡萄喂女孩。安娜公主抱着双毛拖鞋进来,贝娜公主也凑过去,两人同过家家般地给女孩换上拖鞋。
南嘉把剥好的葡萄喂给女孩,女孩的脸皱成一团。南嘉笑着伸手接在女孩下巴,让女孩口中的把葡萄吐在他的手心,扔掉,擦擦手,然后把女孩转个面吻下去。王储在一旁也凑热闹似地把储妃圈在怀中,低头去吻储妃的唇,储妃偏着头不让,两人笑做一团。
德诗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要是她是王子殿下的心人上,那个房间中的一切都美好都属于她该多好?德诗娜是托石家的小姐,她的父亲德可辛将军是托石家族的话事人,母亲是包克蒙娜家的小姐。她的母亲是在琳琅和营营的母亲-包克蒙娜家的玉娜大小病逝后嫁给她父亲的继室夫人。她的母亲是爱她的父亲的,但父亲爱的是琳琅和营营的母亲。玉娜夫人比她的母亲还要小一岁,当年父亲与玉娜成婚,她的母亲一直等,等到玉娜夫人病逝,才成了托石家的夫人。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更多的是两个家族间的利益关系,以及母亲对父亲的爱情和玉娜夫人的年幼的儿女需要照顾。现在父亲和母亲是有亲情的老夫老妻了,德诗娜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受到父亲的重视,父亲也对早年不够关心她表示出歉意。可德诗娜这种远远地看着别人幸福就会嫉妒的情格已经养成了,她不只会嫉妒,她还能忍能等,她不介意像母亲一样,晚晚地得到幸福。
游戏室里的灯光暗了些,安娜调好了投屏游戏,拿了手柄发给大家。德诗娜看不到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只能看出南嘉和储妃玩得很好,而女孩玩得很差,没玩两局就气得摔手柄。南嘉一见女孩摔手柄就抓了女孩的手打了一下,女孩立刻大哭起来,储妃和两位公主立刻护住女孩指责南嘉。
南嘉一把捞起女孩要走,储妃说了什么,南嘉又对女孩说了几句,把女孩放在地上。女孩上前向王储和储妃行礼。
德诗娜握着方向盘。女孩不仅会宫廷礼,而且熟悉于与皇室成员的相处。她本想跟着女孩,看看女孩是哪家的贵女,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只想着快点回家。
位于二楼的南嘉的卧室的灯亮了。
德诗娜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女孩推开门蹿到露台,被跟出来的南嘉一把拎起,头朝后夹在腋下拍打着屁股回房中。
南嘉房中的窗帘缓缓地关上了。德诗娜猛然意识到,女孩是住在皇宫里的,女孩就是皇室的一份子,女孩与南嘉的关系早就。
房中的窗帘合上了,女孩的居家裤却被拉下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南嘉拍打着女孩的小屁股,女孩扑腾着腿扭着腰挣扎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顺你心就摔东西?什么时候给你惯出这脾气了?趴好!还想跑?屁股撅好!”
南嘉俯身去拿床头柜里的皮拍。满满一抽屉的竹棍段段,笔记本还有皮拍竹尺完整的竹棍都在里面,女孩看了立刻挣开南嘉跑到窗帘后躲着。
南嘉收拾她有时是给她算要打多少下或者要挨几顿揍,当天揍完了会记帐,就记在本子上。不过南嘉是光记帐不清帐,记了几页的帐,也没让女孩还过。
可对女孩来说,帐本上记着她欠的一屁股帐,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她想把帐本烧掉,南嘉提示过有备份,帐本丢了所有帐目翻倍,所以女孩没敢动手。女孩很讨厌这本帐本,见了就跑。
“小宝贝,出来。”南嘉拿着皮拍去窗帘后抓人,女孩躲来躲去地不好抓。
南嘉直接打开窗帘。
女孩失去遮挡只是能被南嘉抓住,拎回床边,才拉上的居家裤又被拉下。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给你惯得没边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收拾你还敢躲!屁股撅好!”
南嘉一手把女孩双手反剪按在背上扣在怀里,一手拿着皮拍狠抽。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啊啊啊!哇哇哇!”女孩又哭又喊又踢腿挣扎。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女孩哭得厉害,南嘉也就没有再出声训斥,只是狠拍着女孩的小屁股。
皮拍就是个趁手的工具,打起来女孩哭得惨屁股红得快肿得高,打完了睡一下觉没事了。对南嘉这种又刚需打孩子,又怕把孩子打伤的人来说,简直是神兵利器。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女孩的小屁股已经整个红肿起来了,可南嘉没有停手,继续毒打。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哇哇!救命!哇哇哇哇哇!”
女孩哭嚎着叫救命。
南嘉终于停下了,他松开对女孩的控制,轻轻地把女孩圈在怀里。女孩的小屁股热乎乎略略烫手,温度很适合南嘉暖手。
“呜呜呜…你答应过伯母不打我的,王子哥哥大坏蛋!呜呜呜…”
“老实一点。”南嘉托着女孩的小屁股让她挂在自己身上,“富娜嬷嬷惹你生气了?”
“不知道她今天吃错什么药了,非要当着惹我。”
“妈妈说,你扬言要弄死富娜嬷嬷?”
“我只是随便威胁她一下。”
“妈妈怕你真的动手。”
“我真的只是口头说说。富娜那个老太婆可没把伯母当未来王后,也就伯母脾气好不和她计较。”
“你也是知道妈妈为什么不与她计较的。妈妈她…很担心你为了她把富娜嬷嬷做掉。”
“我可以去和伯母保证我不会这样做。”
“小法忽略了一个问题。假如明天富娜上街被车撞了,会怎么样?”
“她被车撞关我什么事?我还…”女孩不说话了。
富娜嬷嬷如果出了意外,储妃自然地会认为是女孩动的手,继而认为是因为自己才让女孩对富娜下杀手。储妃当然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揭发检举女孩,但富娜因她而死会变成储妃心头的刺。储妃单纯温和天真善良,心里扎一根这样刺势必会很难受。
“这么说我还得让人保护富娜那个老巫婆?我这是见得什么鬼?”女孩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
“小法要注意富娜的举动,如果有人想用她的命来制造你和妈妈之间的隔核…”
“那么我正好可以弄死这个人。”女孩漫不经心地回答,“能指使富娜嬷嬷,知道我与伯母关系亲近,且想要我与伯母疏远的不过是那几个从小立志给你当王妃的大小姐。谁敢出这种阴招,我就把谁办了。”
“那不就变成富娜嬷嬷因我而死了?”
“你一直觉得我不在意你,现在我会通过弄情敌的方式让你知道我不是不在意你的。至于富娜,是她自己要做这个局,就是不算她死得其所,也算她活该喽。”
“什么话?”南嘉失笑。
46
严文武正在办公室里抽烟,不算太小的办公室被他抽得烟雾缭绕,顾霓虹敲门而入,还未开口说什么这一通咳嗽。
严文武起身开窗通风,回头看咳得脸红泪汪汪的顾霓虹。
“什么事?”
“咳咳咳…老大,局长说…咳咳咳…说只能先放人…咳…”
“先放人…”
“老大,这兔崽子要是放出去,那就再也抓不回来了!”李扶志立刻进来抗议。
“是啊老大,这孙子不能放!”
“我也知道不能放,咳…可以他家…”顾霓虹还是在咳。
“能为我们顶压顶到今天,已经尽力了。”严文武摇摇头。
“可是这孙子就是是祸害,把他放出去,加上他的混蛋爹妈…”赵明气不打一处来
“阿明。”严文武喝止赵明继续骂,“放人这事是一定了,若是不甘心,就继续查,查成铁案。你们以为局长想放人?你们以为局长被迫下令放人脸上很有光?”
一群人不再吭声。
“老大,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一找徐子婧的那个妹妹。上回陶部那个军属案就是找了她出面,连托石家都老老实实地把案子还给了陶部。”
“那位小姑奶奶?问题是我没她的联系方式。”
“我去问方稳,他肯定有。”
半个小时后,女孩赶到警局。顾霓虹带着她去会议室,一路上顾霓虹给她讲事情的经过,女孩听着都觉得离谱。
前一阵有组织犯罪部那边起了条跨境少女拐卖的产业链,在核对被拐少女时发现有两名本以为是被拐的失踪少女与此案无关,于是这两名少女的案卷就移交到了重案部。重案部这边一查,发现这两名少女是被杀害的,而凶手正是市议员李要成和教育学家贺尔金娜·安西平的独子李天。李天被拘捕,他的父母一直在向警方施压,现在他们在警局的会议室静坐,表示他们的儿子只是正好在杀人现场,凶案与儿子无关,今天一定要把儿子带回去。
女孩推开会议室的门。房中气氛紧张至极,李天的议员父亲和教育家母亲都坐在上位,他们的律师坐在一边。
女孩立刻关上了门。
“二小姐你…”
“让我先想个办法把那个律师弄走。”女孩掏出手机。
里面那对夫妇不难处理,女孩找好了人等他们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出警局就给他们儿子一板砖。但里头的律师不好搞。这对夫妻的律师正是梅涅普教授的大儿子从束·梅涅普,从束不到四十,就已经是中都律政界的一号人物了。他与女孩的父亲私交甚好,女孩也与他相熟,自然不会与他硬碰,更不会当着他的面弄他当事人。
“从束律师倒不像一般律师一口一个‘我当事人’,他几乎没有影响我们的正常询问,应该不会影响你说话吧?”
“从束他…呃,他和我家老爷子,呃…反正我会搞定的,你别管我怎么搞。”女孩欲言又止,转过身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打起了电话。
顾霓虹做梦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首先,从束律师匆匆离开警局。
然后,女孩进入会议室,极具功击性地嘲讽李氏夫妇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内,李氏夫妇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无数次想张嘴却都没抢到话头。正当李要成议员气得要拿烟灰缸砸桌时,女孩小手一挥,让严文武把李天带出来见李氏夫妇。
接着女孩让李氏夫妇把李天带回去,全场人都是懵的,只有李天听到自己可以回去了,欢天喜地又扬眉吐气地拉着父母回家。警队一群人脸上又青又紫,就差没骂女孩不靠谱了。
好巧不巧,李氏夫妇开来停在警局大院里的车车胎居然全爆了。李氏夫妇想要警局给个说法,但李天归家心急,拉着父母出院门打车,还朝着警卫吐口水。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群人,有小报记者,还有小网红主播,围着李家人一个劲得采访拍照。
本在警局大楼前咬牙切齿看着李天离去的警官们都打着哈哈往楼里走。
“小姑奶奶,这是些人是你找的?”
女孩没回话,只是扬头示意大家上楼。
“二小姐,这群记者是你叫来的?”
女孩依旧没答话,只是回头看着人群。
突然,一个中年女人从一辆的士上下来,冲向李天,用自己的手包砸他。
“这不是被害人姚淑儿的母亲吗?”
“她怎么来了?”
场面一度混乱,记者和网红一顿抓拍,警卫立刻上前维护秩序。李氏夫妇把儿子护在身后,记者们还在拍李天,李天连连向后退。
这时,又有一个人,从角落里冲出来,向着李天的后脑拍了一板砖。李天惨叫一声,即刻倒地不起。
审问室中的灯光总是让被审问者感到不舒服,不过现在坐在席位上的人还算自若,整个审问室里的氛围也还算和谐。
“小伙子,你这一板砖下去,那个小混蛋可伤得不清。他父母都是上流人士,要请个律师告你你还是很麻烦的。”
“他告就让他告,我确实打人了,我认了。”
“小伙子,故意伤人最高可判十年…”
“判十年我也认,我就是故意打他的。”
“小伙子,你不懂。和故意伤人相似的罪名叫故意杀人未遂,最高可判死刑。我担心他们会以故意杀人罪…”
“啊?早知道我就该多拍两下拍死他…”
若不是李天实在太嚣张,这小伙子一板砖出了严文武心头一口恶气,严文武就要拍桌了。
“我们知道你是受人之托,你说出是谁找你帮的忙,我们去找她,告诉她你现在处境很麻烦,她也许能把你捞出去。”
“没有人指使我!真的没有!”
“小伙子,你说没有人指使你,你有证据吗?”
“我…”小伙子卡壳了。
“你看,你没有证据吧?告诉我们谁让你来的。”
“是一个男的,他说他姓…姓…和那个被我打的那个人一个姓,姓什么来着?”
“姓王?”
“对对对!他说他说,他家出了个败类,他托我帮他清理门户。”
严文武在爆怒和爆笑之间选择了捂脸,他身边的赵明就不够老练了,几乎笑出了声。
还好手机响了,压住了赵明的笑声。
严文武瞪了赵明一眼,赵明低着头不敢露脸。
严文武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摇摇头,就出去了。
审问室玻璃窗的另一侧,女孩老老实实地站在父亲身前,看着审问室里染了黄毛的小伙子与严文武的问答。
“你找的人还不错,又傻又机灵,挺讲义气的。”
“他的姐姐就是为了他的学费被李天那样的混蛋玩死的,仇是我帮他报的。”女孩的嗓音很冷,“他不只是帮我,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姐姐死后他没钱交学费就辍学了,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偷萌萌的钱包,被我抓住了。他偷钱只是想给他刚捡到的小妹妹买个冰淇淋。”
“你给人家许诺了什么?小妹妹一年的冰淇淋?”
“她吃不到了。那个小姑娘本就是血癌末期被遗弃的,已经病故了。”
父亲俯身吻了吻女孩的脸,女孩的小脸冰凉,父亲将她抱了起来。
“好孩子。”
从束在与严文武通话后去了审问室。从束向小伙子做了自我介绍,小伙子愣了一下,一开口就是“没有人指使我”。
“小何,就是当时抓住他的警员说,这小伙子第一句话就是‘没人指使我’。”严文武捂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
“我听到了。”当时女孩也在现场,虽然隔得远,凭女孩的耳力,听到这些也没什么。
“回家前要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直接回家吧。”女孩缩在父亲怀里。
“小法找那个小伙子只是想让他体会一下报仇的感觉?”
书房中,父亲坐在椅子上,女孩跪在父亲面前的懒人沙发上。
女孩很讨厌这个懒人沙发,跪上一会双腿就会陷住起不来。父亲要罚她跪,只要看着她跪一会就可以晾着不管,想让起来的时候再来抱就可以了,简直是罚跪神器。女孩当然不会老实认罚,她拿匕首割坏过三个这种沙发。第一次,父亲上网新买了一个,第二次,父亲又上网买了新的,第三次,父亲没有上网买,而是从又从楼下拎了一个上来并表示女孩可以继续割,他买了好几个放家里。
于是女孩老实了,不敢再割沙发。
“他不是我叫来的,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人从峰北叫过来打人。”女孩永远不会正面回答问题,当然,屁股打红后例外。
“不是你指使他的?”
女孩不说话。
“他不是你叫来的?既然他与你无关,我让从束不管他了,从束也忙得很…”
“父亲…”女孩扶着父亲的膝盖,泪汪汪的。
当时女孩看到她找来办事的人被找她来办事的人摁住了,惊得脸都青了。她都想冲上去把人救下来,但这里是中都警局门口,那一群记者中也有与父亲相识的,她敢动手父亲就能把她吊起来打,她是真不敢。可女孩不能放任不管,她只好发消息找从束,让他回来给她的人做代表律师。从束在女孩开会议室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她,现在收到女孩的消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同意帮忙的同时顺便让父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把事搞砸了,是不是?”
“我也没想到阿烧,哦,就那个小伙子他叫阿烧。我也没想到他会被抓啊!要不是那个受害者的妈妈冲出来引的门口警卫过去,阿烧早跑了。”女孩嘟嘟囔囔地。
“警局门口打人,跑得了?”
“当时跑了就够了,我可以让严部他们不抓人。”
“小法还是习惯用强权去压人,而不是想实际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合法的方法他们肯定都用遍了,不然也不会找我。李天那个畜生仗着他爹是市议员就为非作歹,他爹也…要不是个大畜生也生不出这样的畜生…”女孩骂着就上了头,看到父亲铁青的脸,立刻闭了嘴。
女孩自以为要被父亲拉过膝头打屁股了,但父亲并没有即刻动手打她,而是摸摸她的头,让她抬头。
“如果小法一开始就用身份把李要成赶出警局,就不需要绕那么大一圈了。”
“我可不像那个老畜…那个李议员,他仗势欺人,我可不会。”
“不管是要把这个阿烧从局子里弄出来,或者阿烧跑了不让警方抓他,不都是小法或爸爸以权势向警方施压来实现的吗?”
“我…”
“与其现在向警方施压,还不如一开始就向李要成施压,就会有现现这些事,小法也不用挨这顿打。”
“不打嘛…呜呜呜…”女孩见父亲并不生气,大着胆子向父亲撒娇求饶。
“从束说了,阿烧是在警局门口众目睽睽之下砸的人,行为极恶劣。李天被打的是脑后,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救活了也很可能是植物人。所以阿烧就算只按故意伤人判,也大概率是顶格判,很难减刑。如果李要成要求按故意杀人判,而李天又抢救不过来,阿烧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父亲,不嘛,我错了…呜呜呜…父亲…呜呜呜…是我害了阿烧…呜呜呜…”
“小法刚才说不是你把阿烧从峰北叫过来的。”
“是我叫他的,是我。父亲,你救救他,把他弄出来嘛。他是帮我办事的…呜呜呜…我错了…”女孩扶着父亲的腿哭得一抽一抽地,父亲看着她,样子颇是严厉。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同你差不多大。”
“呜呜呜…他比我小一点,他才十七…呜呜呜…父亲救救他,他还小…呜呜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你要为自己负责,他也要。”
“凭什么李天那个混蛋不用?要是大混蛋不护混蛋儿子,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小法认为李天被他父母带回家后会怎么样?他的父母不需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吗?”
“那他也回家逍遥自在了。”
“小法的行为,可以算教唆,也可以算指使或买凶。如果要判起步是十年,不可保释。现在小法在家里,不是在警局关着,将来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父亲拿纸巾给女孩擦擦脸。
女孩精致的小脸哭花了,眼泪挂在雕刻师都刻不出的小巧下巴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父亲…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小法是爸爸的女儿,不简小法做了什么,爸爸都不会让你被法律制裁。”父亲把女孩抱了起来,女孩立刻伸手勾住父亲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上去缠住父亲。
“父亲!哇哇哇!我不敢了…呜呜呜…”
“你的打手就你那么好的命了,爸爸不会保他。”
“父亲,他…”
“他为你犯法,受到法律的制裁。他没有供出你,是你运气好。这件事也是给你一个警告,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呜呜呜…”
“小法打算怎么付出代价?”
“呜呜呜…我不知道…呜呜呜…”
“几条皮带?”父亲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呜呜呜…”女孩只哭不说话。
“三条应该不够,五条够不够?”
“十条的话父亲可以…呜呜呜…可以捞阿烧吗?”
“爸爸不会捞他。”父亲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身后,“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不是爸爸在要挟你要用挨打来换什么。”
“呜呜呜…”女孩把头埋在父亲怀里哭。
“所以小法打算要十根皮带?”
“呜呜呜…不要,我不挨不了的…呜呜呜…”
“挨不了?”
“呜呜呜…爸爸…呜呜呜…三条行不行?我挨不了那么多…呜呜呜…”
“刚才才那么勇敢要十条皮带?”父亲的语气又温和下来。
“父亲…呜呜呜…三条嘛…”女孩一听父亲的语气温和了就撒娇起来。
“和爸爸讨价还价?”父亲抬手拍了拍女孩的小屁股。
“呜呜呜…父亲我饿了…”
“小法还会饿?”父亲再拍拍女孩的小屁股,“小法是在拖时间等你的白马王子来救你吗?”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父亲。
“南嘉同我说了,你要他救命。”
“呜呜呜…”女孩真的没办法了。
女孩又一次的平趴在露台门边的榻上,光着下身的,挨着皮带的狠抽。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啊啊啊!不啊!!!”
父亲一手将女孩的双手反剪扣在背上,一手拿着皮带轮圆胳膊接连抽下。父亲铁了心要给女孩一个教训,几乎是下了死手。
女孩的屁股自然是要狠打的,女孩的整条大腿也挨上了皮带。以前父亲也就只在女孩大幅踢腿的时候打一两下大腿根,但这回父亲直接带大腿抽了,整腿都抽红了。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啊啊啊!”
父亲下手真的很重也很急,女孩疼得连喊疼求饶的精力都没有,只有惨叫的份。女孩的整个屁股整条大腿都被父亲的皮带抽成了深红色,火辣辣的疼。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啊!哇哇哇!啊!爸爸!啊啊啊!哇哇哇!”
皮带接连抽在大腿上,女孩疼得喊爸爸。平时只要女孩喊一声爸爸,父亲就会停手把女孩抱起来安抚。可今天父亲没有停手,回应女孩的是继续抽落的皮带。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啊!哇哇哇!不打!啊啊啊!疼啊!啊!哇哇哇!不敢啊!哇哇哇…”
父亲放缓了抽打的速度,给女孩一点点时间来体会疼痛,也让女孩有了呼痛的时机。父亲按女孩呼痛的节奏抽打,女孩惨叫完喊疼求饶了就再抽一记。这样的打法就是在上刑,极为难挨。女孩的屁股已是深红,大腿的颜色虽不似屁股那般红,但大腿本就不经打,只会比屁股更疼。
嗖-啪!嗖-啪!嗖-啪!
“啊!哇哇哇!不啊!!哇哇哇!疼!啊!啊啊!哇哇哇!呜呜呜!爸爸…”
啪!
皮带断了,女孩立刻哭着挣扎着起来要父亲抱抱。
可父亲并未如常将她抱起,而且转身去拿放在床上的另一根皮带。
“不要!哇哇哇!爸爸我挨不了!我挨不了了!哇哇哇!爸爸!”女孩立刻从塌上滚下,顾不得从屁股到大腿的疼痛跑到窗帘后躲起来。
“塔琳娜,出来趴好。”
“不要爸爸!哇哇哇!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哇哇哇!我…”
“如果要爸爸去抓你,刚才那根皮带就不计数。”
“哇哇哇!”
女孩大哭着从窗帘后走出来,父亲用手中的皮带点了点榻示意女孩快点,可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也看不清。父亲放下皮带,拿了毛巾给女孩擦擦脸,在她的额头上鼓励性地吻了一下。
“爸爸不会强求在今天就把皮带打断,小法挨不了的。”父亲引着女孩趴下,将她的双手反扣按在背上,扬起皮带继续抽下。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啊啊啊!哇哇哇!啊啊啊!”
皮带继续抽下,女孩继续鬼哭狼嚎地惨叫着。皮带主要抽在女孩的屁股上,父亲铁了心要给女孩一个教训,不打出点心理阴影来下回她还敢。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哇哇哇!啊啊啊!哇哇哇!”
女孩的屁股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颜色也已是可怕的酱紫,父亲的皮带又落在了红肿的大腿上。
大腿当然经不住再一轮的抽打,可女孩已经哭得嗓子都要哑了,也哭喊不出更大声了。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父亲将女孩的大腿抽过一遍后又在屁股上落了几下,就扔了皮带把女孩抱了起来。
“乖了,爸爸不打了。”
“爸爸!哇哇哇!小法再也不敢了!哇哇哇!”女孩大哭着挂在父亲身上,父亲本想训斥的话终究没有出口。
晚饭时南嘉才来,看着小脸通红眼睛哭肿了乖乖坐在父亲怀里吃饭的女孩,心中一番柔软。女孩确实乖巧,她现在肿着大腿,屁股疼得不想要了,还不乖才是离奇。
“我吃饱了。”女孩被父亲喂了不少饭才说饱。
“饭前揍一顿才吃得多。”父亲溺爱地刮了刮女孩的鼻子,示意南嘉可以抱人。
南嘉上前抱起女孩,小心地避开了女孩被打肿的小屁股,平日托屁股的手托在大腿中段。女孩疼得一下就呜咽起来,眼泪也立刻出来了。
“今天打挺狠的,大腿我也抽肿了。”父亲轻描淡写地回应。
南嘉手忙脚乱地换姿势抱,可女孩还是疼得直掉眼泪,勾着南嘉的脖子不停地呜噎。
“小宝贝不哭,王子哥哥弄疼你了。”
“南嘉,你不用哄她。该让她疼,不够疼下回还敢。”
南嘉点头表示明白,抱着女孩去了小花园。父亲知道南嘉宠女孩,也就随他们去了。
小花园的大秋千上,南嘉坐着,让女孩半趴着依靠在他怀里。
“闯什么祸了?惹法叔叔那么生气。”
“不说了嘛…”女孩泪汪汪地苦着小脸。
“好,不说了。”南嘉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鼻尖,“王子哥哥看看严不严重?”
女孩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明确拒绝。
南嘉摸摸女孩的头,伸手去掀女孩的居家棉裙。女孩疼地厉害,南嘉一动裙摆女孩就呜呜呜地响,一个劲地掉眼泪。
“法叔叔打那么狠?”
女孩大腿上的红肿经吃饭时的坐压已有些发暗,小屁股比平日被南嘉打肿时还要肿得多,呈可怕的黑紫色。
“呜呜呜…打断了一根皮带,呜呜呜…爸爸换了一根皮带再打…呜呜呜…好疼…”
“法叔叔打你,肯定很心疼。”
“呜呜呜…他是我爸爸又不是妈妈,呜呜呜…我又不是他身上掉下的肉,怎么会心疼…呜呜呜…”
“小法想妈妈了?”
“没有,我对生母不会有感情,为的什么你也知道。”
“聊什么呢?”父亲也出来,看到女孩横趴在南嘉腿上,也坐了过去。
“没什么。法叔叔,您不生小法的气了吧?她知道错了。”
“小法这回真的很该打,”父亲摸摸女孩的头,“坏孩子就该狠狠地打。”
“我再不敢了…呜呜呜…”女孩立刻撒娇。
一顿狠打,女孩趴床上养了两天才下床活动。
李天情况良好,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变植物人的风险。
李要成的一切都被记者查了个底掉。从政治丑闻到私生子女,连违章停车后不按时交罚单都被小报记者们列了出来。
至于贺尔金娜,她着手起诉写她教育学家教出杀人犯的记者,却被爆出了更多料。包括她将丈夫的私生女变卖到国外,包括她十六岁时就生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她与李要成订婚前一周“意外”身亡,以及李天还有一个为了她的教育实验而被扔去了孤儿院的孪生兄弟。
不得不说小报记者就是比警方有效率。警方办事要走程序讲证据,小报记者可以实事求是,也可以捕风捉影甚至胡编乱造。反正现在李家三口都是自身难保,造谣也不会被追究。
李天出院后就向警方自首了,没几天就在看守所中自杀,留下了对世界绝望的遗书和给阿烧谅解书。
看上去事情向着团圆结局发展,但女孩不会满足于现状。女孩是不会接受阿烧被判三五年,他已经在监狱里呆了一阵子了,她得赶快把人搞出来。
可父亲根本就不给她捞人的机会。女孩现在整日被父亲抱在手上,和坐牢一样没有人身自由,捞阿烧什么的根本没可能。
女孩向父亲提出想去给阿烧探监,父亲同意了。
为了方便,父亲让把人从监狱接到警局,直接去警局见人。
阿烧看到穿着公主裙还戴着小皇冠的女孩,马上就笑了。
“二小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女孩无心管阿烧说了什么,她只盘算着怎么带阿烧离开这间问话室。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单向玻璃,带阿烧走最大的阻碍就是她身边的父亲。女孩清楚她可以带走阿烧且不被通辑,代价是被父亲狠抽一顿。反正父亲不会真的打死她,用一顿揍换阿烧的自由,也可以。
女孩表面上乖巧地与阿烧闲话,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带阿烧走。
这时有警员敲门来送茶水,女孩心叫来得好。
女孩立刻起身,跃过桌子一把拉过阿烧要向门外跑。送茶进来的李扶志一脸懵地关上门,看着女孩拉着阿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傻站在原地。
女孩也僵在了原地。李扶志那个傻大个子堵在门口,父亲缓缓地站起来,严厉地看着她。
怎么办?硬闯是不可能了,现在放弃她也逃不过一顿打,可她还有机会把阿烧带出去吗?
女孩反手将阿烧擒住,从后锁住他的脖子。
“把门打开。”女孩沉声道。
此刻的她不会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和脑子被门挤了没啥区别。
“二小姐!你冷静…咳咳咳…”
“你冷静啊,你…”
父亲示意阿烧和李扶志不必说什么。
“小法,到爸爸身边来。”
“打开门,让我们出去。”
“小法,”父亲拔出枪,指向阿烧,“爸爸的小淑女是不会做劫囚这种事的对不对?”
“父亲…我…”父亲的样子很平静,女孩心里没底,抓着阿烧的手都僵了。她从未与父亲正面冲突过,她判断不了父亲的动向也不想简单粗暴地把人打晕,所以只能僵持着。
“小法,爸爸数三个数,一…”父亲当然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数数。
女孩怂了,放开阿烧,回到父亲身边。
父亲把女孩往里一带,抄起警棍就照着屁股连抽三下。
“啊!呜…”女孩疼得惨叫一声,又把叫声咽了下去。
女孩的屁股火烧火燎地疼,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愿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便把小脑袋埋在父亲怀里不抬头。
“大老爷,您消消气…”阿烧劝道。他笨嘴笨舌地也不会劝,可方才那三下下得是死手,他不能不劝。
父亲向阿烧摆摆手,把女孩抱起。
“可以回家了吗?”
“嗯…”女孩的声音又软又奶。
“李警官,我的女儿比较调皮,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李扶志立刻打开了门。
父亲像拎着小猫仔一样拎走了,李扶志把茶水放到桌上,和阿烧一人喝了一杯,才有了惊魂未定的感觉。
刚才女孩父亲的样子好可怕,他觉得他差一点点,就要被灭口了。
回到家,女孩又一次地被父亲拎到懒人沙发上跪着。
女孩不敢吭声,老老实实跪着。
父亲从卧室里拎着皮带走过来,女孩下意识地捂住屁股。她的小屁股上还带着刚才警棍抽过的印子,回家的路上坐车压着,现在的颜色深红带紫。父亲下手时没有收力,到现在了还是疼得发麻。
父亲将椅子拉到女孩面前,把女孩一把提起按到椅子上,抡起皮带抽下。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啊啊啊!爸爸!啊啊啊!不啊!”女孩惨叫着,扭着身子想躲。懒人沙发把女孩的双腿陷着,父亲又按着她的背,她躲无可躲。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皮带以可怕的力道抽在女孩的屁股上,女孩大声叫疼,父亲就像没听见,继续打。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
女孩伸手握住父亲按在她背上的手,直起上身扭去抓住正要抽落的皮带。
父亲的动作停了,握着皮带的手一松,皮带掉在地上。
女孩看到了父亲的眼泪,从眼眶中滑出,顺着脸颊落下。
“爸爸!爸爸我不敢了!哇哇哇!”女孩扑过去抱住父亲。
回应女孩的是父亲的怀抱。女孩被父亲抱起,如常的抱着,进浴室擦脸。
“爸爸该拿小法怎么办?”父亲拧了热毛巾给女孩擦脸,“小法不乖,爸爸打了也给小法讲了道理了,可小法还是不乖。”
“呜呜呜…父亲我…我真的不敢了…呜呜呜…我就是…呜呜呜…我不敢了…”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父亲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抚她。
“自己看看,”父亲托着女孩的大腿,让女孩的整个屁股都映在镜子里,“都被爸爸打成什么样了,爸爸不心疼吗?能不能乖一点?”
女孩扭过头看了一眼镜子中自己深红带着紫楞的屁股,又把头埋回父亲怀里呜呜呜地哀鸣着。
像个委屈的小兽。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托着女孩的小屁股把女孩抱回卧室。
女孩的哀嚎声又大了些。
“疼了?”
“呜呜呜…爸爸我不调皮了…呜呜呜…”
“劫囚那么大的事,小法只当是在调皮?”
啪!父亲抬手就往小屁股上盖一巴掌。
“哇哇哇!爸爸我不敢了!”女孩立刻疼得大哭。
“当着爸爸的面也敢,爸爸不在的时候胆子不知道有多大。”父亲说着又严厉起来,把女孩夹在腋下,扬起巴掌挥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把女孩才凉了一点的小屁股又打得滚烫,还肿得更厉害。
女孩大哭着被父亲拎到墙角罚站。
“站着,反省好了就去写份检讨。”
女孩惊悚地瞪大眼睛看着父亲。
啪!
父亲毫不留情地往她的小屁股上打。
“什么时候写完检讨,什么时候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