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少女,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她并非对若依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是身负责任,无法时常陪伴左右。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曾经的愧疚和心疼再次涌上心头。
“若依,这些年,你受苦了。”李寒衣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这些年,她苦心钻研医术,却始终无法找到根治若依体弱之症的方法。
“姐姐……”叶若依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知道,寒衣姐姐已经尽力了,只是她的身体,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
李寒衣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一痛,做了一个决定。“若依,从今天起,你就搬到我那里住吧,我来照顾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许拒绝,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见外。苍山上话说叶若依这丫头平日里也着实乖巧懂事,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任谁见了都得夸上一声“这孩子真俊”。
可偏偏这服药一事,却成了叶若依屈指可数的“不乖”之处。每次一到喝药时辰,小丫头便如临大敌,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硬生生憋得通红,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李寒衣端着药碗,看着眼前这幕,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来也怪,这叶若依也不知是何原因,自幼体弱多病,三天两头便要吃药,偏生这丫头对苦药又极为抗拒,每次都要李寒衣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能灌下那么一小碗。
可李寒衣毕竟是武功盖世的女侠,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平日里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如今对着这个妹妹,却也只能轻声细语,耐心劝慰,这巨大的反差要是被外人瞧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依依乖,把药喝了,喝完药姐姐就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山下有好玩的糖葫芦,还有会耍杂耍的小猴子……”李寒衣一边柔声哄着,一边用汤匙轻轻搅拌着碗里的药汁,试图减少那股苦味。
可叶若依却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李寒衣,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张嘴。
李寒衣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依依,你看这天上的云彩,像不像一只小白兔?”李寒衣眼珠一转,指着窗外的天空说道,“你要是乖乖喝药,姐姐就教你用云彩变小兔子,好不好?”
叶若依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天空。”
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昔日那个弱不禁风的叶若依,在李寒衣的悉心照料下,气色好了许多,多了几分生气。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其间还有些趣事,比如司空长落上山早事情被打了下来,可见是体弱多病,并非全是心思单纯
苍山山顶,李寒衣的住所。
叶若依静静地坐在窗边,翻看着手中的医书。窗外,苍松翠柏,云海翻腾,景色美不胜收。
“若依,又在看书呢?”李寒衣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
叶若依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书,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寒衣姐姐,你来了。”
“这三年,辛苦你了。”李寒衣将药膳递到她手中,语气温柔。
叶若依接过药膳,轻声道:“姐姐说哪里话,若没有姐姐,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却满是感激。这三年,李寒衣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呀,还是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李寒衣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好了,快把药膳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叶若依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地喝着药膳。
“过几日,我打算带你下山。”李寒衣突然说道。
“下山?”叶若依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去哪里?”
“回雪月城。”李寒衣淡淡道,“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待在山上。”
“可是……”叶若依有些犹豫,“我的身体……”
“放心吧,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李寒衣打断她的话,“而且,雪月城有最好的大夫,我会让他们继续为你调理身体。”
“那好吧。”叶若依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几日后,李寒衣带着叶若依下了苍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雪月城。
李寒衣将叶若依安顿好后,便将她托付给了雪月城城主司空长风,并特意叮嘱道:“长风,若依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她身体不好,你多担待些。”
“寒衣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若依姑娘的。”司空长风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寒衣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四年后,一个名叫雷无桀的少年闯入了雪月城登天阁挑战李寒衣,虽败却入其门下,然后”意外”与叶若依相遇其间还有一事,便是司空千落,按惯例追着入城新第子打,竟然有所突破闭关不出……并在雷家堡一事后几个雪月城少年名震天下,江湖震动。后来听说他们去了那海外仙山
数月后,蓬莱仙岛的船终于在码头靠岸,李寒衣急匆匆地赶去迎接,远远便看到叶若依的身影。
她一袭白衣胜雪,却难掩疲惫之色,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更显苍白,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原本在她周身流转的内力波动,此刻竟已消失殆尽,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
“寒衣姐姐!”叶若依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扶住李寒衣的手臂。
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个面露担忧的女子,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来了。”
“寒衣姐姐,你的身体……”叶若依看着李寒衣此刻的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李寒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但语气中却难掩一丝苦涩:“我的功力,暂时失去了。”
叶若依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李寒衣原本温和的眉眼间忽地掠过一丝怒气,她心中一惊,立刻想起在雷家堡时,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叶若依不顾自身病弱,强运内力,为萧瑟挡下致命一击。
想到这里,叶若依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趟“唐门之行”终究是瞒不过李寒衣的眼睛了。她不敢抬头去看李寒衣此刻的表情,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声说道:“姐姐,我……”
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身体虚弱,却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少女,心中既心疼又气恼。她强忍着怒气,语气严厉地说道:“此事回雪月城后再与你算账!”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叶若依,径直朝城门走去。叶若依看着李寒衣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明白李寒衣是为自己好,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朝着雪月城的方向走去。几日后,李寒衣不顾众人劝阻,执意独自一人回到了苍山。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平复自己此刻混乱的思绪。
叶若依回到雪月城后,日日夜夜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李寒衣的那句“回去再和你算账”,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利剑,让她寝食难安。
她想去苍山向李寒衣解释清楚,但又担心会惹怒她,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每日在雪月城中等待着李寒衣的消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李寒衣这次上苍山,并没有带上雷无桀,而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寒衣姐姐,也已经好多日不曾理会过她了。
叶若依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苍山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和思念。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仿佛这样就能望见李寒衣的身影一般。
苍山上,李寒衣一身素衣,坐在窗前,望着山下如黛的远山,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些日子,她不断回想起在雷家堡看到的那一幕:叶若依面色苍白,嘴角带血,却依旧强撑着一口气,挡在萧瑟身前。
“糊涂!糊涂啊!”李寒衣忍不住低声斥责,心中又气又心疼。
这些年,她悉心照顾叶若依,用尽了各种珍稀药材,才让她这朵风中摇曳的娇花,有了几分颜色。可她倒好,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竟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她不是不明白叶若依对萧瑟的心意,可她更清楚,以叶若依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任何内力的冲击。
“你这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李寒衣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进来。”李寒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淡淡说道。
房门打开,叶若依低着头, slowly 走进了房间。
“你来干什么?”李寒衣语气冰冷,没有去看她。
叶若依走到李寒衣面前,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若依……若依知错了,请姐姐责罚。” 李寒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叶若依,心中五味杂陈。三年未见,当初那个瘦弱的女孩,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身材窈窕,曲线玲珑,一袭淡青色衣裙,更衬得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只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李寒衣的目光落在叶若依的身上,眼神复杂,最终定格在她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上。
这双手,曾经柔弱无力,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如今却已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少女的柔美。
“起来吧。” 李寒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说道。
叶若依低着头,没有说话,依旧跪在地上,只是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害怕极了。
李寒衣见状,心中一软,但想起她为了萧瑟做出的糊涂事,便又硬起心肠,冷声道:”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叶若依闻言,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李寒衣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她之前不顾一切的举动,便又将那丝怜悯压了下去。
她走到叶若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不错,三年不见,终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丫头了……” “啪!”的一声脆响,李寒衣手中的柳条狠狠地抽在了叶若依的背上。
“啊!”叶若依痛呼一声,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知错了么?!” 李寒衣厉声问道,手中的柳条却并没有停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落在叶若依的身上。
每一下都带着李寒衣的怒气,也夹杂着她对叶若依的心疼。
“啪!啪!啪!”
房间里, only 回荡着柳条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一声声,如同惊雷一般,敲打在叶若依的心头。
叶若依的背上,很快便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鮮红的颜色, even 透过她淡青色的衣裙,渗了出来。
可她依旧跪得笔直,一声不吭,只是那双原本白皙的双手,此刻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痕。
“寒衣姐姐……若依错了……真的错了……”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嘶哑,却依旧难掩 her remorse and fear.
李寒衣看着叶若依此刻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知,叶若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瑟?
可她更明白,以叶若依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内力冲击。
她这样做,无异于是在自残!
“一百下,一下都不能少!” 李寒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叶若依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手中的柳条,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迟疑,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落了下去。 一百下打完,叶若依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露出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她瘫软在地上,仿佛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弱不禁风。
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痛,手中的柳条终于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叶若依红肿的背脊,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傻孩子,你是要疼死我吗?”
叶若依轻轻摇了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寒衣姐姐……我……我只是想帮他……”
李寒衣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是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顾一切,让我有多担心?”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叶若依的伤口上。
“嘶……” 即便李寒衣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药粉撒在伤口上,还是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叶若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李寒衣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口,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几分严厉,“下次再敢如此胡闹,我便将你关在苍山,哪儿也不许去!” 叶若依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满是苦涩。
她知道,李寒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瑟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呢?
李寒衣帮叶若依上好药后,便扶着她躺下休息。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嗯。” 叶若依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和疼痛将自己淹没。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李寒衣心中五味杂陈。
她何尝不明白叶若依的心思?
可是,萧瑟的身份太过特殊,他的身边注定充满了危险,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若依往火坑里跳?
“傻孩子,你真的以为,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李寒衣低声呢喃着, 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心疼叶若依离开雪月城后,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天启城。
春日的暖阳洒在古老的城墙上,镀上一层金边。高大的城门楼子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守城的士兵身穿厚重的盔甲,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叶若依骑着马缓缓走过城门,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香喷喷的烤鸡、甜腻腻的桂花糕、热腾腾的包子,令人垂涎欲滴。
叶若依策马穿过喧闹的街道,径直向叶家大宅的方向走去。
高耸的朱漆大门前,两尊巨大的石狮威风凛凛地守护着叶家。两排身穿黑色劲装的家丁笔直地站在门口,个个精神抖擞,目光锐利。
叶若依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一个家丁,径直走了进去。
穿过影壁,便是一座宽敞的庭院。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布局精巧,尽显大家风范。司空千落自打从海外仙岛回来,就被她爹关在了潇湘天里。美其名曰“闭门思过”,实际上就是禁足。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禁足,毕竟闯了那么大的祸,爹爹没把她腿打断就算法外开恩了。只是这潇湘天里实在无聊得紧,除了几个侍女丫鬟,就没个能说话的人。
这天,司空千落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天边飘过的云发呆。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素雅青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容颜清丽脱俗,气质清冷出尘,宛若空谷幽兰般清雅绝尘。她手里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二师尊!”司空千落见到来人,眼睛一亮,立刻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女子面前,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您怎么来了?”
这位青衫女子正是雪月城的二城主,也是司空千落的二师尊——李寒衣。
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你这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有脸笑?”
“哎呀,师尊~”司空千落撒娇似的摇了摇李寒衣的胳膊,“人家知道错了嘛~这不是在闭门思过吗?”
李寒衣看着她这撒娇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百里东君在岛上,你们几个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你呀,就是太任性了,仗着师父和师兄宠你,就敢胡作非为!”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以后一定改!”司空千落低着头,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你呀!”李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的事,师父和师兄都护不了你,你爹爹已经放出话来,这个月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潇湘天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啊?”司空千落一听这话,顿时苦着脸,“师尊,一个月也太久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不行,这次必须给你个教训!”李寒衣说着,脸色一沉,伸手便从背后抽出长剑。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剑鞘狠狠地抽在司空千落的屁股上,顿时在她挺翘的臀部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司空千落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捂着屁股,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寒衣:“师尊,我错了……”“啪”的一声脆响,剑鞘狠狠地抽在司空千落的屁股上,顿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唔……”司空千落疼得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还敢顶嘴?”李寒衣见她这副不服气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剑鞘再次落下,重重地抽打在同一个位置。
“啊!”司空千落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李寒衣下手极有分寸,既能让司空千落感受到疼痛,又不至于真的伤到她。她每抽一下,都会刻意避开骨骼,只打在肌肉最丰厚的地方。
“啪!啪!啪!”李寒衣毫不留情,连续抽了七八下。
司空千落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李寒衣的“责罚”。但她越是挣扎,李寒衣下手就越重。
“你还敢躲?”李寒衣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抓住司空千落的衣领,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狠揍。
“师尊,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司空千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看起来可怜极了。
李寒衣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她这次闯的祸,便又硬下心肠,继续教训道:“你还知道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师父和师兄怎么办?你让整个雪月城怎么办?”
司空千落抽抽搭搭地说:“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李寒衣扬起手,作势又要打。
司空千落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带着哭腔说道:“没有下次了,真的没有下次了……二师尊,您现在修为不也是散了大半吗?”
听到这话,李寒衣的动作猛地顿住,手中的剑鞘停在了半空中……李寒衣手中的剑鞘僵在了半空中,沉默如同三九寒天里凛冽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整个房间。司空千落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中了她的心。
“游子寒无衣,寒衣……”李寒衣低声呢喃着,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是啊,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纵横江湖、剑试天下的李寒衣了,心魔未除,修为尽失,如今的她,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
一滴鲜红的液体从李寒衣的嘴角缓缓滑落,在素雅的青衫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司空千落甚至能听到那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着她的心。她从未见过师尊如此脆弱的模样,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
李寒衣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缓缓转过身去,将颤抖的背影留给了司空千落。她身形依旧挺拔,却像一株风中摇曳的寒梅,孤傲而凄凉。
“师尊……”司空千落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措和担忧。
李寒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声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次就先到这里,你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再有下次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潇湘天,只留下司空千落一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司空千落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般绝望。
师尊的眼泪、师尊的血,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放,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后悔自己说出的那句混账话。
“师尊……对不起……”司空千落喃喃自语道,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李寒衣踉跄着走出潇湘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游子寒无衣,寒衣……”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司空千落的话,每个字都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是啊,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寒衣了。心魔未除,修为散尽,如今的她,就像一只折翼的鹰,只能无力地在地上挣扎。
李寒衣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落霞阁前。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朱红色的门窗上,给这座雅致的阁楼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淡淡的琴声从阁楼中传出,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哀伤的故事。
李寒衣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泪水不知不觉间滑落脸颊。
她想起了当年,她和尹落霞一起在落霞阁中弹琴、下棋、品茶,无忧无虑,笑语嫣然。那时候的她们,是何等的快乐和幸福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寒衣,你怎么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寒衣抬头望去,只见尹落霞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落霞……”李寒衣再也忍不住,扑进尹落霞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尹落霞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寒衣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看着尹落霞,哽咽着说道:“落霞,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
尹落霞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你怎么会没用呢?你可是我们雪月城的二城主啊!你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李寒衣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做雪月城的二城主呢?”
“别这么说,寒衣。”尹落霞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好的姐妹,都是雪月城的二城主。”
李寒衣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她紧紧地握着尹落霞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尹落霞扶着李寒衣走进落霞阁,轻轻地带上了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里,将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落霞阁内,淡淡的熏香弥漫,轻柔的琴音如流水般流淌,仿佛在抚慰着李寒衣疲惫不堪的心。尹落霞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李寒衣手中,温热的触感稍稍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
“是啊,落霞,我太累了……”李寒衣苦笑着,眼神中满是沧桑,“从十二岁离开天启城,远离父母,我就告诉自己,要坚强,要独立,要扛起雪月城的责任。”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杯,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十四岁那年,大师兄和三师弟都出门游历,将顽劣不堪的她留在了雪月城,接任城主之位。那时的她,年少轻狂,无法无天,多亏了落霞的悉心教导和陪伴,才让她没有误入歧途。
“十六岁那年,我突破了自在地境;二十一岁,我踏入天境,成为了人人敬仰的雪月剑仙,也成为了对抗魔教的先锋。” 李寒衣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同年,我在青城山遇到了他,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赵玉真……”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就被无尽的悲伤所取代。
“我们一见钟情,彼此倾心,可这段感情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我们一共只见了三次面,甚至来不及好好道别……”
二十六岁那年,噩耗传来,父亲雷梦杀在南诀战死,她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也失去了这世间最温暖的依靠。
两年后,琅琊王案爆发,母亲被牵连其中。为了救母亲,她孤身一人闯入刑场,却最终功亏一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郁郁而终。
“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他……” 李寒衣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都离我而去……”
她紧紧地抓住尹落霞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声音嘶哑:“落霞,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尹落霞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不,寒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背负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你已经尽力了……”
是啊,她已经尽力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痛?
“止水剑,忘情天,止水忘情非无情啊……” 李寒衣低声呢喃着,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她不是无情,她只是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埋藏在了心底深处,用冷漠和坚强伪装自己。可是,有些伤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
而这,才是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的事情…… 李寒衣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几滴出来,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却浑然不觉。
“是啊,落霞……还有他……” 李寒衣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悲戚。
“他本该是这世上最无忧无虑的人,超然世外,逍遥自在,却因为我,被卷入了这场江湖纷争,最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尹落霞看着眼前这个强撑着坚强的女子,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如何不明白,李寒衣口中“他”是谁?那位惊才绝艳、被世人誉为“道剑仙”的赵玉真,最终却为了救她,力竭而亡,魂断青城山。
那是李寒衣心中永远的痛,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寒衣……” 尹落霞轻轻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是啊,还有什么比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为了自己而死,更让人痛彻心扉呢?
李寒衣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多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是,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现实永远比梦境残酷,而她,注定要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爱与痛,孤独地走下去…… 尹落霞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位一向坚强的女子,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孩子般无助。她知道,司空千落那句无心之言,彻底撕开了李寒衣心中最深的伤口,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些年来一直逃避的痛苦。
“寒衣,你还在自责吗?为了你父亲,为了你母亲,为了……玉真……” 尹落霞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李寒衣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李寒衣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是啊,她怎能不自责?
父亲战死沙场,她身为女儿,却没能在他身边尽孝;母亲蒙冤入狱,她身为女儿,却无力为她洗清冤屈;而赵玉真,那个将她视若珍宝的男子,更是为了救她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这四个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都因为她而遭遇不幸。这沉重的负罪感,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千落那孩子的话虽然说得无心,但也未尝不是在提醒你,你背负的已经太多了。” 尹落霞轻轻抚摸着李寒衣的头发,柔声说道,“有些人,有些事,已经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李寒衣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谈何容易?有些事情,可以忘记,但有些人,却永远无法忘记……”
是啊,有些人,一旦刻骨铭心,便会化作永恒的印记,烙印在灵魂深处,永不磨灭。
“你还在想念他,对吗?” 尹落霞看着李寒衣,轻声问道。
李寒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悲伤仿佛要满溢出来。
“他,还好吗……” 李寒衣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尹落霞轻轻叹了口气,将李寒衣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会的,他会好好的,在另一个世界,他会好好的……”
是啊,他会好好的,在那个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的世界里,他会好好的……“寒衣,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尹落霞扶着李寒衣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我去给你拿件干净的衣服。”
李寒衣此刻心乱如麻,无力地点了点头,任由尹落霞安排。不多时,尹落霞便拿着一件月白色寝衣走了进来,服侍着李寒衣换上。
“你也早些休息吧,落霞。” 李寒衣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陪我聊聊天。”
尹落霞知道她心中郁结难解,也不推辞,便在床边躺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李寒衣终于沉沉睡去。尹落霞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她起身替李寒衣掖了掖被角,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
尹落霞快步来到潇湘天,推门而入,只见司空千落正趴在桌子上打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千落!” 尹落霞压低声音,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严厉。
司空千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尹落霞,顿时吓得睡意全无,连忙站起身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师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叔?” 尹落霞看着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又气又心疼,“今天你二师尊为何罚你,你可知错?”
司空千落低着头,绞着衣角,小声说道:“千落知错了……千落不该顶撞师尊……”
“你错在哪里,你可知道?” 尹落霞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错在不该揭你师尊的伤疤,错在不该用你那无知的言语,去伤害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人!”
司空千落闻言,顿时愣住了,她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尹落霞,眼中满是疑惑:“师叔,我……我不明白……”
尹落霞看着她这副迷茫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
“千落,有些事情,你年纪还小,不明白其中的苦楚。” 尹落霞的声音 softened 下来,带着一丝苦涩,“你只看到了你二师尊表面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尹落霞看着司空千落,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惜,也带着一丝无奈。这孩子,终究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才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千落,你可知你二师尊为何修为尽失?你可知她为何性情大变,不再轻易动用“铁马冰河”?” 尹落霞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司空千落的心头。
司空千落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二师尊从那次重伤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不再像从前那般潇洒肆意,反而多了几分沉默寡言, “铁马冰河”更是再也没有出鞘过。
“那是因为,你二师尊她……心死了……” 尹落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讲述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半年前,暗河与唐门联手,在落雷山设下埋伏,意图围杀你二师尊。” 尹落霞的声音逐渐低沉,“你二师尊虽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是谁救了我二师尊?” 司空千落急切地问道,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赵玉真。” 尹落霞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一丝敬佩。
“赵玉真?” 司空千落惊讶地捂住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赵玉真,但也听闻过这位“道剑仙”的名声。温润如玉,君子无双,是她心中最敬佩的人之一。
“他本该置身事外,却为了你二师尊,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场纷争。” 尹落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他拼尽全力,终于将你二师尊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自己却……”
“自己却怎样?” 司空千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预感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自己却……力竭而亡,魂断落雷山……” 尹落霞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不!不可能!” 司空千落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这不可能!赵玉真他……他怎么会……”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位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道剑仙”,竟然为了救二师尊而死?
“你二师尊醒来后,得知赵玉真为了救她而死,悲痛欲绝,走火入魔,最终还是儒剑仙赶到,才将她带回了雪月城……” 尹落霞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她体内的伤势却再也无法痊愈,修为尽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司空千落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她终于明白,自己先前的那番话,对二师尊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不仅揭开了二师尊心中最深的伤疤,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司空千落顿时泪如雨下,她明白是自己的一时口快,深深地伤害了二师尊。她捂着脸,泣不成声:“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二师尊为了救师尊……我……我该死!”
尹落霞看着司空千落悔恨交加的样子,心中也不禁一软。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司空千落的头发,柔声说道:“千落,你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有些伤疤可以愈合,但有些伤疤却会伴随一生,成为心中永远的痛。你二师尊她……承受了太多,你要理解她,不要再去揭她的伤疤了……”
司空千落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尹落霞,哽咽着说道:“师叔,我……我去给二师尊道歉……”
尹落霞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太晚了,你二师尊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司空千落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尹落霞刚才所说的话,以及李寒衣悲伤的眼神,心中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不该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就妄加评论,更不该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去揭开二师尊心中最深的伤疤。
第二天一早,司空千落早早地起床,来到李寒衣的房间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寒衣,该如何为自己的过错道歉。
“二师尊……” 司空千落鼓起勇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李寒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
司空千落推门而入,只见李寒衣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香茗,目光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师尊……” 司空千落走到李寒衣面前,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错了……”
“错哪儿了?” 李寒衣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司空千落,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
“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揭您伤疤……” 司空千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啪!”
李寒衣突然扬起手,在司空千落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哟!”司空千落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寒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以为二师尊又要罚她,心中忐忑不安。
李寒衣看着司空千落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还真是被她爹爹和师兄们给宠坏了。
“行了,别装可怜了。” 李寒衣放下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空千落一听这话,顿时破涕为笑,连忙点头如捣蒜:“知道了,二师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寒衣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也许,是自己这些年太过执着于过去,才会忽略了身边这些美好的事物。
“好了,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李寒衣挥了挥手,示意司空千落离开。
“是,二师尊。” 司空千落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司空千落离开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李寒衣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依旧一片阴霾。
有些伤痛,是时间无法治愈的,它会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你的心里,每每触碰,都会痛彻心扉。
“吱呀——”
房门再次被推开,李寒衣以为是司空千落去而复返,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是说了吗,让我一个人……”
“姐,怎么又是你一个人在这儿伤春悲秋的?”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熟悉的笑意。
李寒衣猛然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郎,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
“无桀?!” 李寒衣惊讶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的亲弟弟,雷梦杀之子——雷无桀!
“嘿嘿,我这不是想二师姐了吗,所以就来看看你。” 雷无桀笑嘻嘻地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李寒衣。
“你呀,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李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雷无桀是她亲的弟弟,自幼便与她感情深厚
“阿姐,你最近还好吗?” 雷无桀松开李寒衣,关切地问道。
他知道,李寒衣心中一直有个结,那是关于赵玉真的结,也是关于她自己的结。
李寒衣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雷无桀看着李寒衣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加难受。他知道,李寒衣并没有放下,她只是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埋藏在了心底深处,不愿示人。
“姐,你心里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吧,别憋着。” 雷无桀走到李寒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虽然武功不如你,但我也是你的弟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寒衣看着眼前这个真诚善良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雷无桀是真心关心她,想要分担她的痛苦。
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与人分享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李寒衣拍了拍雷无桀的手,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道,“倒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 雷无桀刚想开口,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黯,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想来看看你。”
李寒衣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雷无桀有心事,便不再追问,只是笑着说道:“既然来了,也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好招待招待你。”
“不了,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雷无桀说着,便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无桀!” 李寒衣叫住雷无桀,“你等等。”伤好了没
他知道,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一直都很关心他,担心他。
“好了吧,时间不早了,先走了
” 李寒衣说到,“路上小心。”
“姐,你也保重。” 雷无桀最后看了一眼李寒衣,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潇湘天。
李寒衣站在窗前,望着雷无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雷无桀心里,也和她一样,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他自责当初不该邀请她去雷家堡,不然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傻弟弟,你又何错之有呢?” 李寒衣轻声呢喃道,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奈。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谁也无法改变。
雷无桀走后,李寒衣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思绪万千。
弟弟的到来,让她短暂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但也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也背负了太多。
“寒衣,还在想无桀的事呢?”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寒衣回过头,只见尹落霞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李寒衣看着尹落霞,强颜欢笑。
“我不来,谁来照顾你啊?” 尹落霞将汤药放在桌上,走到李寒衣身边,轻轻地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呀,就是太逞强了,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却还要强颜欢笑。”
李寒衣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药喝了吧。” 尹落霞端起汤药,递到李寒衣面前,“这是我特意让司空长风开的,对你身体有好处。”。
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难停下。
不久之后,天启城风云突变,萧瑟的身份也随之曝光,再次卷入了朝堂的斗争之中。
叶若依得知消息,不顾李寒衣的阻拦,毅然决然地离开苍山,前往天启城,助萧瑟一臂之力。
“寒衣姐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临行前,叶若依看着李寒衣,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失去过母亲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他了